佤鄉田葉保的一天

華能瀾滄江公司  孫賀

藍天澄碧，云白似棉，遠山如黛，近水含煙，一縷陽光撒向阿佤山鄉，將紅瓦白墻照得分外耀眼，一眼可見白墻上印著佤族獨有的牛頭圖騰，黑色的牛頭上正中間印著藍色的華能H標識，顯得分外醒目，讓人忍不住對這個與華能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佤族村落更多了幾分好奇。

一聲雞鳴，家住滄源縣勐省鎮賀柯新村的田葉保和她的丈夫李永生開始了新的一天。今年48歲的田葉保是賀柯新村的村民，她皮膚黝黑，鼻梁高挺，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穿著一身藍底黑邊的織布衣裳，是典型的佤族婦女。

在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田葉保就走進廚房手腳麻利地擰開水龍頭淘米洗菜，用電飯鍋煮飯，燒火炒菜。妻子做飯的時候，李永生也沒閑著，他要去村里集中的養殖小區喂豬。家里向村里的合作社借款，養了一頭豬，前不久剛剛生了一窩小豬仔，足足有9頭，小豬仔憨態可掬，很討人喜歡。李永生照顧得很精心，等到年底小豬仔長夠分量出欄，將是一筆可觀的收入，還上合作社的借款，還有不少富余。喂完了豬，李永生又趕忙去喂雞，家里的50多只雞，正圍在一處等著李永生的投喂。這50多只雞，平均一天總有二三十枚雞蛋，李永生和老伴吃不完，還可以拿去街子上賣一些，換回一些錢。在華能幫扶建設圈舍之前，村里的家畜家禽都是放養，幾乎一整天的時間，李永生都要耗費在放養家畜家禽上。因為喂養不科學，禽畜長得并不好，生病也是常有的事兒。啃禿了山上的草木，漫山遍野的動物糞便也污染了環境。自從華能在村里新建了1100平方米的圈舍，村民們就開始自覺圈養家禽家畜，還學習了科學養殖知識，禽畜生病少了，長肉也快了。想到眼下的好日子，李永生忍不住嘴角上揚笑了起來。

張羅著把豬和雞幾十張嘴喂飽了，李永生回到家中，接了幾桶水，澆灌院子里的蔬菜和花草。華能幫扶后，田葉保一家和滿坎村十二組的66戶村民一起搬下了山，住進了新房子，十二組也因此改名“賀柯新村”。田葉保家的房子是一座紅瓦白墻的二層小樓，總共有140個平方，臥室、客廳、廚房、衛生間，一切都是按照城里的格局布置，說是自建房，但更像一座小別墅。建起這座房子加上裝修，總共花費了近20萬元，華能補貼了3萬元，政府綜合統籌補貼了1萬元，田葉保自家出了10幾萬，不過這10幾萬并沒有讓田葉保犯愁。政府幫助辦理了貸款，每年還幾千，田葉保和丈夫養豬養雞種甘蔗有收入，兒子女兒在外面打工也有收入，還起來并不難。

一陣飯菜香，田葉保和丈夫圍著茶幾開始吃早餐。田葉保邊吃飯，邊打量起屋子的布置來，這是她這個女主人的勞動成果。對房屋如何裝飾布局，田葉保可是下了一番苦工。電視、冰箱、洗衣機等家用電器一應俱全，沙發、茶幾、電視柜一切看齊城里的標準，窗明幾凈、四墻落白，整個屋子看上去溫馨而整潔。從屋子望出去就是田葉保家的院子，滿眼都是生機勃勃的植物，一側是菜園，里面種著白菜、茄子、韭菜、蔥姜蒜等一些常見的小菜和調味料。做飯的時候，隨取隨用，摘上兩棵，水龍頭下一沖就干凈了，一點兒不耽誤下鍋。另一側是一處小花園，種著三角梅、皇冠菊、雞冠花，五彩斑斕、爭奇斗艷，竟引得蜜蜂來采蜜。門前樹下的一小片空地也被利用了起來，種著一些村里常見的水果，正是成熟的季節，金燦燦的菠蘿、紅彤彤的火龍果和百香果，煞是惹人喜愛。“不過眼前這點水果也就是種著的玩意罷了。前年，華能在賀柯新村組織村民種植了160畝的菠蘿密、菠蘿、荔枝、火龍果，每畝按照2500元對村民進行了補助。”田葉保突然想起了鄰居家喜笑顏開地跟她分享拿到華能補助金的事兒。

吃過早點，李永生騎著摩托車帶著田葉保一路吹著鄉野的微風往甘蔗地疾馳而去。勐省鎮是甘蔗種植大鎮，全鎮甘蔗種植一年可收入1.2億元，這一直是讓鎮長非常驕傲的一件事。李永生家自然也不例外，他和妻子種了20多畝甘蔗，一畝地產出甘蔗6噸，收購價420元一噸，這20多畝地，一年可以收入5萬元，李永生在心里把小算盤打得啪啪響。不過他更欽佩村里的“種蔗先鋒”衛強，“種植先鋒”可不是李永生自己想出來的，紅彤彤的證書，蓋著南華糖業公司的印章，村里很多人都看見了。衛強種植了280多畝甘蔗，入榨甘蔗150多噸，可以收入60多萬元，扣除成本，純收入也有30多萬元，家里還養了20幾頭豬牛，一年純收入有40多萬元。說不羨慕是假的，村里不知道多少人對衛強樹起大拇指。

8月的甘蔗地，滿眼都是綠色，眼前的甘蔗地是距離李永生家最遠的一塊地，以前都是泥巴路，家里也沒有摩托車，每次去都得背著籮筐走一個多小時，但是后來華能人來到村子里，帶來了扶貧資金，修起了硬板路，現在騎著摩托車走在硬板路上，只要十幾分鐘就到了。田葉保和丈夫熟練地干完了地里的農活，趕在太陽毒辣之前返回了家里。

吃過午飯，田葉保和丈夫準備休息一下。午睡是這兩年才養成的習慣，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搬遷之前，和祖輩一樣，田葉保一家和村里的其他60多戶村民都住在山上，祖輩們住在山上是因為山下有瘴氣，容易生病，也沒有醫療措施，而村民們住在山上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沒錢下山修房子。住在山上時，村民的飲用水主要來自山上的山泉和小溪，田葉保每天都要爬山去擔水回家，用做一家人和家禽家畜的飲水，而家里的菜園就只能“聽天由命”了。每天擔水、砍柴，田葉保總是忙得團團轉，更不要說午睡了。

搬下山后，華能投入了150萬元鋪設17公里的管道從勐來鄉引來了穩定優質的飲用水，滿足了滿坎村5個村民小組200多戶村民的飲用水問題。田葉保再也不用一桶一桶地去擔水了，擰開水龍頭，自來水就流到家里來。家里的小菜園也得到了充分灌溉，滿足了一家人的日常需求，田葉保算了算又省下一筆買菜錢。

晚飯后的時間是田葉保夫妻倆最愜意的時候，田葉保要和在外打工的兒女視頻。村里早就覆蓋了4G信號，像村里其他人家一樣，田葉保和李永生都有自己的智能手機。大兒子今年27歲，和媳婦一起在山東打工，小兩口一個月可以賺8000元，小女兒25歲，在杭州打工，每個月可以賺5000元。孩子們都很孝順，時不時會轉一些錢給田葉保補貼家用。盡管孩子們在外面過得很好，但田葉保還是希望他們能回到村里來，現在村里致富的機會很多，只要勤勞，日子都能過好。至于兒媳婦擔心的孩子教育問題，田葉保也打聽得清清楚楚了。村小學合并辦學之后，村里的孩子們都去勐省鎮讀小學了，村小學改建成了幼兒園，三歲就可以入園，一個月350元，包三頓飯，有專業的老師教孩子，讓人很放心。聽滿坎村十二組的組長陳光明說，他計劃以后在華能幫扶修建的活動廣場邊上建一個兒童游樂園，到時候小孫子小孫女也能和城里的孩子一樣到游樂園玩。聽著母親的描述，田葉保的兒女們也有些心動，盤算著以后回家可以擴大甘蔗種植規模，還可以多養一些牛，甚至可以開個農家樂……

掛斷視頻，田葉保和李永生就出門去村里散步，走在硬板路上，繞村繞戶地走一圈，和村里的伙伴們說笑一番。田葉保和村里的伙伴約好了，周末要去縣城逛街，買幾件新衣服。最近不是甘蔗的收獲季節，家里的農活并不忙。平時，村里的年輕姑娘們都喜歡網購，但田葉保還是更喜歡傳統的方式買衣服，看得見摸得著，她覺得更安心。況且，現在坐車去縣城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去縣城的路讓有些暈車的田葉保并沒有覺得多害怕。與田葉保相比，丈夫李永生更新潮一些，他喜歡看抖音，在上面買些家用的東西，他還在網上買過一根魚竿，農閑的時候就去村里的河邊釣魚，鯽魚、羅非魚、草魚……，時常都有收獲，讓李永生這個釣魚愛好者樂此不疲。想想以前每天被牛羊“拴在”山上的日子，李永生對當下的生活很滿意。

每晚睡覺前，田葉保都要洗個熱水澡，搬進新房子后，家家都安裝了太陽能熱水器，村民們也更注意個人衛生了。洗漱過后，田葉保催促李永生早點休息。明天是10號，村里要集體打掃衛生。“逢十大掃除”，這也是村民們搬遷后定下的新規矩。以前村里是泥巴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豬牛都是放養的，空氣中時不時彌漫著動物糞便的臭味，大家都忙于生計，也沒心情打掃衛生、美化環境。但是華能來到村里扶貧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鳥語花香，綠樹白墻，路面整潔，公廁、垃圾桶配備齊全，看著這么美的環境，哪個都不忍心破壞，大家都自覺開始保護環境了。

夜深了，佤鄉變得靜悄悄。田葉保也進入了夢境，她夢見兒子和女兒都回來了，還帶著蹦蹦跳跳的孫子孫女，孫女唱著一首似曾相識的歌，“佤山的云呦，佤山的雨，如夢的景啊，如癡的情，牽動華能千古情……”。